彩虹女神

    相见恨晚这四个字可以拿来形容我和《虹之女神》的关系。
    讲暗恋的电影并不多，其中的优秀作品多数出在日本，更有意思的是还一般和死亡有关。《虹之女神》亦是如此。
    暗恋是伤感的，它经常被说成是胆小鬼的游戏，事实上，却是一份宽大，无私，隐忍的爱。那种，真心实意的希望对方幸福，而抛弃了自己的爱。而暗恋者的死，就把悲剧推到了极限，让这种含蓄的感情在沉默无声的空间中无限膨胀，使暗恋静止在最美的那一刻。这样，失去的人才知道，不会，永远不会有一个人像她那么奋不顾身的爱自己。
    日本人果然适合这样的故事，因为他们的敏感和极端，让这种被深深隐藏的爱在银幕上展现。
    女主角葵和男主角智也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就略过了。当葵的微笑不自知地开始发光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上智也了。于是她暗暗地帮助智也，帮他写情书追求“秋田美女”、在他怯懦的时候狠狠把他推出去，自己却闪回到那个只属于她的暗恋世界，兴许还会天真的祈祷“秋田美女”接受智也吧，是啊，只要他幸福，这样自己就幸福了。
    毕业后，他们没有再见，也许本可以就这么被时间渐渐遗忘的吧，而当葵要离开日本去美国的时候，她又想起了智也，这是她在日本的牵挂。可谁知这时的智也潦倒，迷茫，没有稳定的生活，也没有一点执着奋斗的精神。葵自然看不下去，带着智也去参加了“一分钟约会”（女士坐在沙发上，每位男士有一分钟的时间，轮流与每一位女士约会的快速相亲方式）。智也似乎只有在情场上找到执着，才能对生活抱有希望。可是，暗恋真让人不懂，葵，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带他去参加那样的活动？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些让自己受伤的办法？在与众多陌生人一分钟约会后，葵受邀站在台上，主持人问：谁对这位小姐又交往的意向，请上台。没人，一个人也没有。智也想到要去撑个场面，但犹犹豫豫之间，时间到了。葵尴尬的下来，笑笑说，真丢人呀！但她的神色在自嘲之余还有一份难过，这份难过恐怕与智也有关吧。就算是撑场面也好，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回去的路上，智也说，不如我们两个寂寞的人交往吧，我想我们应该会合适吧。这话似乎是想缓解刚才的尴尬，又像是同情和安慰身边的葵。葵不作声，心底里她希望这是真的，但怎么可能呢？她在沉默中辨析智也的真实意图。智也把葵揽入怀中，又推开她，又抱住她，轻松的说：总是缺了什么，我就是没法把你当女人。葵始终无语，悲喜难言。最后智也说，有些人也许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的吧，我们结婚吧！这句话一出口，小葵崩溃了。原来之前的所有都是玩笑。什么交往，什么结婚，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都只是玩笑话而已。没有理由了，没有理由再爱下去了，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了。
    葵就这样失恋了，这一章节，就叫做失恋，恐怕比寻常意义上的失恋更痛彻心扉吧。
    当智也质问葵为什么要让出工作的时候，小葵镇定地说，一方面要深造，两一方面因为失恋，所以想逃离。也许是因为要走了的关系，小葵多了一份勇气，她说，如果有人说要我留在他身边不要走，我会放弃一切的。这时候的智也多少有点感觉到小葵爱慕自己的心思了吧。但他却只是不自在地说，留在日本吧。小葵哭了，她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葵在去美国的路上去世了，她的上司自责说是自己怂恿的，一旁的智也却默不作声。事实上，葵死后智也一直很平静，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吗？是没有办法接受吗？还是在回忆，回忆当年自己随意的说不要放弃梦想，回忆葵痛打自己，回忆葵在天台上的哭泣。
    葵确实走的太突然了，智也，傻乎乎的智也反应不过来了。直到看到那封情书背后小葵的心意和那一万日元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爆发了。悲伤到想要到尽所有的眼泪，可是，葵已经不在了。
    智也爱小葵吗？我还是说不上来，恐怕小葵也不计较这个吧。因为暗恋，就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你幸福，就足够了。
 

     优柔寡断我喜欢

      毫无斗志我也喜欢

      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还是喜欢

      感觉迟钝我喜欢

      你的笑脸我最喜欢

      似乎在爱情里，男孩子的情商总是有待开发。

      岸田智也自始至终都是犹疑的，被动的。被人电话纠缠，约会三次后被甩变成跟踪狂，因为秋田美女的名号莫明其妙开始写情书给对方，单身速配后被大龄结婚狂诈孕骗婚。佐藤葵就充当了那个在关键时刻推他一把的角色。推她去跟麻苍表白，推他参加单身速配，推他去电影公司工作，推他前往每一个他蠢蠢欲动又犹豫不决的去向。

      不是没有试过往回拉一把。去洛杉矶前，小葵说，如果有人要我留下来留在他身边，我一定会哪里都不去的。智也吞吞吐吐，留在日本吧。眼泪开始滑落的小葵笑着说，只是日本吗，不是身边吗……我知道了。

      这应该是失恋吧。

      再优柔寡断的人，面对感情也会多多少少拿出些坚决果敢来。拖泥带水如张无忌，都能在赵敏失踪后看清自己的心，坚决地告诉周芷若，我爱敏敏，没有她，我一日也活不下去。

      智也是明白小葵心意的。是不爱，不够爱。否则不会眼睁睁放她离开。去集体约会后智也抱住小葵，说不如我们交往吧。那应该挺合得来吧。很多人不也是这样就决定结婚的吗。男孩子气的小葵突然情绪失控，哭着骂道，你凭什么把我的人生搞的一团糟，如果之后再也没有人向我求婚，这句话会留在我心里一辈子的。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

       鼻子突然就酸了。

       都有过这样的害怕吧。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会是多么的厌恶又无奈自己的卑微和彷徨。不想打扰你又放不下你，不想挂念你又忍不住想你，很想遇见你又害怕不能自已。前一秒下定决心，下一秒一败涂地。

       突然很感谢你当初的决绝。不爱就不关怀，说抱歉就不理睬。哪怕旁人数落责怪，哪怕她是公主是精怪，我不爱便是不爱。

       智也平庸且迷茫，实在乏善可陈，好在善良。小葵离开后，他过了一段无趣且疲乏的生活。在终于能够坚决一次赶走结婚狂后，他趴在窗口拍下奇怪的彩虹，发给小葵。我们都清楚，这是清浅的寂寞，不是浓烈的爱。得知小葵的死讯后，他的表现一直浑浑噩噩，也未见锥心的悲伤。直到读到小葵留下的字迹，第一次真正清晰地面对她那份隐忍痛楚的感情，听她诉说我喜欢，你的全部我都喜欢你的笑脸我最喜欢。他开始痛哭。是心痛，是遗憾，是内疚，是缅怀，是不知所措是不能释怀，却不是爱。

        

  很残念，这不是岩井俊二的私人物品。
  虽然偶尔掺杂着他的调调他的情绪，但是再明显不过，我找不到任何岩井的氛围岩井的细节。
  我在电影结束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沉默一直发呆，我没有忍住让自己去想象如果导演是出自岩井之手，它还可以多些什么，它可以再慢一点再静一点，它可以不用依靠任何力量去揭穿真相，一直闷到底，闷到死，闷到错过得莫名奇妙后知后觉无人能懂，闷到好像被打了一棍，心痛都喘不过气来，都好，甚至，连名字都可以不是这个。
  
  除此之外，我承认它是一部好电影。
  我爱死了这类波澜不惊毫无没有回天之力的故事。
  故事是两条平行线，起初你雀跃于每天都能相伴而随彼此观望，而到后来，你才知道，平行线的悲哀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相交也永远都没有办法遗忘。
  隔着一段时光和一段路途观望，时区和坐标都充满了差异，每增加一段长度，提醒的不过是谁都无法改变。
  我在结束前的几分钟，被那封信煽得嚎啕大哭。
  北方干燥上火的夏天，混乱烦躁的人生，是不允许如此感情用事的。
  我还是哭了，为了这个回不来的故事，以及或许我和你一样，回不去的青春。

  如果一直在一起会怎样。
  会看见他一直有相交甚好的女子，寂寞不寂寞的时候也都会在你身边，到底是后知后觉还是成熟表演，到底是优柔寡断还是权衡利弊，甚至一段故事和一段故事的交接处，你都没有办法暂时替补，永远的，最佳女配角。
  我一直觉得我都是用过于世故的眼光去看待青春时候的故事了，我也实在不想把每个少年都想成那么狡猾的心态，而却偏偏就是有这样的故事，兀地跑出来，一个故事不能完美地结束，就像一个碗掉地摔碎，总是会恨，那个把他打破的人。
  这就是我说的这个电影的好。
  它让我觉得这是真实的人生，真实的错过，真实的无可奈何，当我带着感情色彩去对待剧中的人的时候，我觉得我重温了一遍青春。

  没有那么极端的方式，没有谁死掉谁悼念，没有谁远走高飞也没有谁消极避世，我们的人生，在去除掉这些渲染之后，每个人，我或者你，终归是有那么一两个这样的人的。
  一两个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你们谁把谁就弄丢了，你今天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逆向而行的原因，你们曾经那么好，暧昧温暖的故事甚至超过了每一场世俗的爱情，你觉得这个人明明就是一直长在你的生命里，存在得那么自在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天命难违。
  可是这个人。
  后来消失了。
  消失的或者是你或者是他。
  后来的很多年里你们互相观望对方的幸福而心生羡慕。
  谁也不明白谁。

  当没有办法用死亡来救场的时候。
  我们的人生其实充满了遗憾和不解。
  生命其实就是这样，它比死亡狗血很多倍。
  我最喜欢的一幕是她从那个派对回来开始发飙，她踢开他的拥抱踢开他的设想，她一次次歇斯底里地大吼，她说你扰乱了我的人生，她说如果以后没有人向我求婚的话你那句话就会一直留在我的生命之中。
我猜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她哭。
  除了那时候，她会帮他追漂亮的女生写交不出去的情书甚至安排奇怪的邂逅。
  她一直那么若无其事。
  她一直把他推给别人。
  我猜那哭里面有很多愤怒很多不安和很多委屈，以及更多的心如死灰更多的无可奈何更多的心有不甘。
  为什么我爱你，你却不爱我。
  这样的问题，怎么才能像数学题一样好好列个方程式推理求解出来呢，怎么能，又如何。
  
  然后。
  其实在我的你的生命里。
  有过这样的人。
  文学一点我们称他们叫红颜知己或者蓝颜知己，通俗一点我们称他们叫姐妹或者兄弟。
  号称永远不来电的两个人，最为难的是，其实有一个人在一起退让一直委屈吧，一直收拾残局，又要一直面对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写满了很多意外和隐忍，这些意外和隐忍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我们称之为秘密。
  秘密，是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生物。

  我喜欢摄影师用的这种手法，偏黄偏暗的，有点纪录片的效果。
  质朴的手法有些时候更能体现错过的那份残缺。
  我没有办法说青春是唯美的，这个故事它本身也不是。
  一个人的生命，如何硬生生被剥离，缺了一块，再也没有填补，从此以后的无数次，他反复地，会听见空寂的风声，从那里穿过。
  而他最后那样哭出来，到底是因为终于发现自己爱着他，还是因为察觉到她的重要和习惯成自然，或者根本就是在悔过：对不起，就算到了最后，还是不能爱你。
  事实就是这样，就算用死，也有不能换取的爱。
  可是他将永远受到惩罚。
  青春是残酷的还是公平的，又哪里可以一样言概之。
  你真的感激那些你爱过然后失去的人们吗，就算日后你一直耿耿于怀再也不能爱人，就算你有了新的幸福新的情绪，就算你可以微笑着祝福微笑着忘记，你真的感激吗，如果不是那个人，你的生命就不会硬生生地缺的了那么一块，虽然也不会那么爱。
  在完整和残缺面前，你要选择什么。
  她选择了爱。
  爱，然后，残缺。

  我至今不明白那个奇怪的彩虹要说明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纪念两个人一起看过的风景，一段奇怪的感情，和一个奇怪的彩虹。
  虽然一样充满了光芒渲染色彩，虽然一样发出惊叹诧异的声音，却也一样，是一场阳光和水的幻想。
  在世界的最后，她终于和爱的人在一起。
  而在茫茫的人生里，她终归还是一个人离开。
  The End Of The World.
  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

  我却还是心有余悸。
  呐，如果明天就是世界的最后一天。
  你的人生，圆满了吗。
  抱歉，我还是很遗憾。

我開始一直以爲是錯過的。他不明所以，在失去后開始痛不欲生。
是我錯。
他們都是一開始就當心知肚明。
她推開他，一次次把他推到別人的世界去。末了還要無所謂的笑。
這好逞強女孩的心思我應當格外的懂。

讓他走，證明沒有他，也不會倒。當中或許參雜了點對自個兒的惱怒，明曉得他心裏沒有自己，爲什麽還是不爭氣的要喜歡着。
讓他走，自己卻沒有離開過。這又是何故？人有不甘心，總是要等一等的，等某些人在某天忽然明白了某些人的重要。
最後當然是不能再等待。

不甘心被時間磨着磨着就成了死心。於是選擇走。他離開，自己也跟着離開，關係算是徹底完結。
幸好還有夢想可以追求，不至於貧乏的離開某人就要死要活的折騰。
最後一次的不甘心也被他的擁抱給幻滅，她推開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是她終于對自己低頭承認，他不愛她。
相互懂得算什麽？
有共同夢想算什麽？
體貼溫柔算什麽？
這些可以作爲她勉強不走的理由，卻不構成他愛她的論據。

他不愛她。
經多少年月也是徒勞。她至多在推走他收留他的輪回裏一直一直沉淪下去，直到有一天把最初的自己也一併忘記。
她也有她的倔強，不願意跟他耗着耗着耗成一個同甘共苦的天長地久來。
他不愛她。
從開始的開始延綿至今都如此。
所以離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見得逼死自己，縂要給條路自己走。
熟知一場空難，她成就了自己的世界盡頭。
這個結局在開始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就有了預感。於是她假設給自己一個曾經擁有的夢。

再説他。
他在不如意的時候縂能想起她。
不能說不喜歡，也不是不重要。只是終究她不是他要的那杯茶。
在她強大的光芒下他的軟弱好像又被無形擴大了好幾倍。
他的矛盾在於即眷戀她的光芒也馬不停蹄的逃離。
離開回來。然後再次離開。
每一次的離開與回來，她統統在。他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在她選擇離開的時候，他當然是萬分捨不得的，他想她留在日本，無非是想她留在原先的位置上，卻沒有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的勇氣。

她失望透頂的哭，恨他說出輕率的話。如果這些年的默默在旁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她不怨天尤人的話，那最後他的擁抱則是對她最直白的嘲弄跟踐踏了。

他失去她。不管以何種方式，在他擁抱的一刻就已經是鐵定好的事了。
他還是營營役役的生活，陪着小心翼翼的笑容也得不到別人的贊許。他更多的像我們所処的現實。而她則是屬於假設與理想的，太美好了只能走向毀滅，毀滅同時也獲得尊敬。

他的眼淚在最後看到過期的情書時終于止不住地掉下來。我的心也驀然地絞痛起來。
是可憐他嗎？終于是徹徹底底失去她了？歌詞不也早說過：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捨得我難過？更何況讓這麽個愛他的女人死在異鄉，何等淒涼！

妹妹說他們都是傻瓜。
瞎子縂能看見正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比如他對她的心，妹妹看見了，而當事人他和她卻都沒有發現。

但他是否愛她？
在假設的劇情裏，他心疼的眼神應當不是他凴借演技可以表達的，那縂有些不被察覺的真情參雜在裏面。可惜我們都是真假難辨的人。
人的逃避心態會主導自己選擇鴕鳥的生存方式，或者學蝸牛似的把自己藏起來了，卻忘記了内裏終究是柔軟的。

還是不能計較太多，計較多了，就不快樂了。
他是否愛她？
你以爲那是愛，那便是愛了。

看这部电影，只是寻觅上野树里的角色身份，却是意外收获。很意外地，让我看见了更令我喜欢的上野树里。所有文字，都是多余，仅以之记录这一刻的感受。

06年的电影。06年，我在做些什么呢。我记得秋季我和一个女生夜晚沿着路一直走，我说我想离开这里，再待下去，只会更自闭，无药可救。06年尾，我离开了，去广州。第一夜在火车路途中温差极大，并且走出车站便淋雨，一个人跑到珠江边待到半夜，预估着那个讨厌的却不得不寄他篱下的亲戚应当已经睡觉才回到宿舍。第二天我去公司面试，状态极其差，睡眠不足加上低烧，几处工作都对我摇头。这一状态延续了近半个月。我辗转了几家亲戚，直到我的阿姨跟我说，如果到年底你仍没有工作，那么你就回去吧。于是我在广园一带沿着街寻找，找到一家水吧，进去面试，由于它提供住所，我不在意待遇地立即应下。第一天工作，记得是平安夜，我对着陌生的广东话不断应诺，几次把热咖啡倾到自己的手上。然后，到了年底，我坐在宿舍里属于我的床上，床被蚊帐蒙住，很像鸟笼。我坐在那个笼子里突然哭了很久。也许所有抱着希望的假想，都是犯傻的行为。因此我只不过在命运里兜圈子，尝到苦味后便得折身返回。

葵自己拍摄的电影，名叫世界末日。有关世界末日的消息，所有人都听说，也试图相信，并谋划着生命中的最后七天的事情。但对于电影中的男女主角而言，只需和重要的人一起度过，死亡便也不必害怕。我看到，静静等待死亡来临的人们，并且接受着别人对于他们于地底一家团聚的祝福。她的那几个等待着他的身影，从影片的开头，至末尾，重现很多遍。在世界末日那一天，她等到他，并愉快地奔向他，两人拥吻。原本以为他们将一同死去，即可无牵无绊。但就如同所有恶作剧般的命运，在世界末日这一天，死去的只有她一人。尽管，我知道每一天每一小时，世界上都有人同时死去，但仍觉得哀伤。哀伤的不是死亡，而是孤独的死亡。正如葵的生命，她没有过真正的恋爱，她只是默默喜欢了一个人，她想要抛却失恋的伤心而前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后，就这么在异国死于非命。智也在最终看见葵写在信笺上的话而痛苦，他后悔未能及时了解她与他的心，但这不能缓解葵的孤独。请相信，每次死亡都是真的，全然的消失，不会因为活着的人的某种信念而有任何改变。只是我如此痛恨这部电影的主题。它想造就葵的孤独结局后，再延伸智也的寂寞。人的命运总在不断承接，不会因死亡而结束。真让人痛恨，命运这东西。

电影里的音乐，总是藏在一些忽暗忽明的影像里，有时候，在某个鼓点，就将我的精神击溃。这丝毫不夸张。否则，我的泪水从何而来。而葵注视着它的时候，泪水又从何而来。原本以为那只会是最初的，只要远离就能摒弃所有伤害，重新再来。但接到智也的电话，看到一条水平彩虹，如他们一同所看见过的那一幕，回忆便又重新浮现。记忆总在人的脑海里，只需要一丝触动，就能全盘掀起。可怜的葵。她死去的时候，是安心的么，或是失落的呢。或者，只是感觉些许不真实。

很多时候。买一部DVD。却束之高阁。
过段时间。又会由于某些原因。比如突然看到某篇影评。或者突然发现里面竟然有我中意的某位明星。而翻箱倒柜找出来看。
《彩虹女神》就是其中一部。
原因。不外乎。上野树里小姐。和苍井优小姐。天晓得。买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这两小妞呢。
片子的悲哀情节是提前就预告的。
而上野树里。绝对是摄影师的宠儿。
每个角度的她。都几乎令人移不开目光。小动作小环节小暧昧小暖意。真的很棒。她一直用心的拍摄属于自己的电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偷偷的对他好。包括为他给他喜欢的女生写情书。
靠。这世界上把这样明显的爱意当友情的傻X男人是有多少啊。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那刻。
她早已消失在世界的平面上。
奇特的环水平弧彩虹。和那段给她的留言录音。大约就是她生命里最后的一切了吧。
片子里他自始至终没有哭过。于是我知道。煽情点一定在后面。
果不其然。那封写给爱慕女生的情书的背面。偷偷写着。
优柔寡断我喜欢。没有毅力我喜欢。一个人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也喜欢。迟钝慢热我喜欢。最喜欢你的笑脸。
而苍井优小姐。则温柔的在一旁小声的念到。姐姐。喜欢你。
音乐蔓开来了。静静的流淌着哀的情绪。
我如愿以偿的哭了小会。

尽管苍井小姐在里面干净美丽。
可我还是极度偏爱。上野。
她真的是又漂亮又帅。靠。没天理了。

总有一些错失无可挽回。

正如生活中，最容易错失的是未曾诉诸于口的东西，比如暗恋。

佐藤葵死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岸田一脸的不能致信，蠕动着嘴唇却无法说出来任何言语。在看见新闻的那一天，清晨的早晨他看见了那道绮丽却奇怪的彩虹，没有任何角度就那么平平地挂在天上。

她在自己拍的电影里的台词说。

“和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人一起死的话，就不会觉得死有多恐怖……重要的人不在身边，我觉得好害怕……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啊……我不想死啊……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短短的电影里主角是他和她，好朋友。

他总是在喜欢别的女子，他总是要她帮他追女孩子。他要她帮他写情书。他在深的夜里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们结婚吧，但拥抱着她却又总说，好像少了点什么，总不是恋人的感觉。

她一开始一看见他的跟踪就跑。她总是摇摇头那么看着他，看着他在椅子上入睡，看见他写了几行的情书有一种无可奈何却宠溺的语气。陪他逛神社的时候，妹妹说她今天心情很好说什么都答应。她给他找了工作。

在他说求婚什么的只是开玩笑的时候她勃然大怒，是喜欢的深所以愈加的失望，正如在台上孤零零站着却没人要的时候，那张无名的遗撼。

她辞职的时候说，如果我喜欢的人跟我说不愿意我走挽留我的话，我会留下来，因为我失恋了。她说完这话长久地看着他。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没有给她任何的奢望，正如他都没注意到她在看他。

因为他不爱她，因为他不知道她爱她。于是这般那般长久的暗恋，在无可明状的踟蹰中就化了灰，旖旎成一缕烟，就那么消散在空气里，演变成一种无可挽回。

谁知道呢，当时只道是寻常。

正如那道绮丽却奇怪的彩虹，总是昙花一现，却无法永久绽放。

电影总还是有些味道的。她和他。倒叙的手法让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死亡，然后慢慢看着她和他相识、相知、相互错过。她的喜欢散落在日常生活里好像淡成了烟，若不是那次醉酒几乎看起来无计可寻。但在最终念到她写的信的时候，他知道她的暗恋的时候，总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看不见当时重温完当年那段小电影时他的表情。但看得见一直在笑一直看起来好像若无其事的他，在看见那封信明了的时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但真的故事重来一回，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想必依旧是上演同样的故事，哪怕她不消失，恐怕暗恋的故事也总还是上演同样的结局。这是最让人无力也无奈的地方，可偏偏这——便是生活。

——也是因为，哪怕故事演到了最后，他恍然的同时也说明了他从来没怎么想过，没想过也等于他从来都未曾爱过她，哪怕她是那么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儿。

电影叙述稍有些散淡，或许是我的确喜欢平淡的生活故事，但看完觉得不错，却总觉得又好像稍微少了一点什么，比如故事的节奏，韵味，细节，张力，总还是觉着少了一点点，总还有些更进一步的地方，才能更多回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