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发日记,我这篇故事是模仿/致敬这本电影的,所以发在影评里吧。
故事纯属虚构,谨以此文纪念、致敬、记录不该被遗忘的人。
第一部分:
镜头一:「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后悔参加了那场战役,因为……我活下来了。」代号A大笑地说道。
镜头二:「当时什么都没想,还隐瞒了我父母,我一直以来都很听他们的话……」代号B平歪了歪头,难以置信地说道 。
镜头三:「确实,当时确实想着可以受到大家的爱戴,毕竟本来我只会是一个普通人」代号C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
镜头四:「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永生难忘的,人的一生不可能经历第二次这种战争,对吧。」代号D做了一个示意我喝咖啡的动作,好像是在寻求我的认同。
镜头五:「虽然我的脸留下了永久性疤痕,但我现在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代号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镜头六:「我是医生,我必须去」。代号E很平静地说道。
镜头七:「谁不怕死啊,反正我怕」。代号F说完就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镜头八:「我老婆,当时的女朋友一直等我回去结婚。我很幸运,没辜负她,这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男人」
……
第二部分:
镜头九️:「去的路上,我很兴奋,我感觉自己要成为英雄了!」
镜头十:「我摸到防护服和KN95口罩了!有些领导都没有呢……」
镜头十一:「当时孩子老婆都隔离在家,没法送,来不及道别」某代号哽咽地说道
镜头十二:「我没打算活着回来。」
镜头十三「连夜出发的,车上睡着醒来好几次……」
镜头十四:「知道形式很严峻,但总觉得我们去,一切都会好的。」
镜头十五:「我没想这么多,又不是核武器,有什么好怕的。」
镜头十六:「我相信国家,相信人民,他们是我的靠山。」
……
第三部分:
镜头十七:「我到那里以后每天都哭,出发前我做了专业的培训,但是没有做心理上的培训……」
镜头十八:「我们戴的护目镜可以看出病毒的存在。它们像一颗颗海藻球,但是那里的病毒比我们培训室模拟看到的大很多,像卡夫卡写的那个甲虫那么大吧。说不慌是骗人的,我想逃,但是我的腿命令我站在那里,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帮助病人插管。」
镜头十九:「我每天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一个是累,一个是不透气,我每天都觉得自己感染了。」
镜头二十:「和战友休息的时候,我们在讨论这里的病毒为什么会这么大。难道真的是实验室泄漏的?奋战一天后,我们发现了真相:并不是这里的病毒特别大,而是实在是太多了,仔细看你会发现,它们像蝌蚪卵,一群一群地的聚在一起,怪恶心的。」
镜头二十一:「一开始特别不适应,我不停在空中挥手,赶走周围的病毒群,它们像香烟冒出来的烟,知道吧。但是散开了,就会围拢来更多,像冷暖空气交替那样流动,后来我习惯了,也就不管了,大概就是见怪不怪吧。」
镜头二十二:「说来也巧,就这场战争爆发的前一年也是2019年,我和女朋友去电影院看了指环王导演导的《他们已不再变老》,是关于一战的纪录片,聚焦于一战士兵的日常生活。印象很深的是他们在战壕里备战,陪伴他们的除了战友,还有老鼠和身上的虱子,有时候用火烧头发可以听到劈啦啪啦的虱子烧焦的声音。虽然我的身上没有长虱子,但是每天的汗水会让我觉得自己,觉得自己像一条鱼吧,哈哈好可惜没长鱼鳞,人皮真的不耐泡……你看我现在的脸和手……」
镜头二十三:「再补充一点,电影里讲到一开始打仗的时候,两军交战会手下留情,比如快走,我假装没看到你。大家都不想打仗,在那样的环境中,每个人只想活命。病毒就不一样了,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繁殖,是具有繁殖癌的一种简单生物。为了繁殖,它们每天在病房里游来荡去,也不会对你放炮,不会用子弹打你,就是喜欢黏在人身上,然后进入呼吸道,去肺里。可以的话,我真想用手直接一把把捏死。」
镜头二十四:「我会做逃兵吗?我不会,因为我根本无处可逃了。我们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我们通常倒地就睡,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睡在病毒织的毯子里,又像在病毒组成的云朵里飘着。我一直想在云层里睡觉或者休息,没想到我梦想成真了,只不过云是绿色的罢了。真的如果这件事以后会拍成电影,我希望韦斯 安德森来拍:复古、梦幻、黑色幽默。我希望我的后代们看到不至于太害怕。」
镜头二十五:「当时,我们还用手机,不像现在这么高级,直接用芯片云联系就行了。每天休息的时候,打开微信一看,不是加油打气就是各种关心,心里真的很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候流泪却是我唯一的解压方式。其实除了防护服、护目镜和口罩,我还渴望拥有一个小夹子,用来夹住眼皮,我给我的家人还有网友们报平安,全靠掐着腿才能醒着。」
镜头二十六:「我和另一个同事分别负责两个病人,我正帮我的病人量体温时,突然我余光瞥到同事就地倒了下去,没一会儿,一层绿色的病毒就这样裹在了他身上。当时我的心有种灼烧的感觉,很像体育课跑800米前的那种心悸,你们现在可能不需要跑800米了,总之很难受,胸口到喉咙口就像堵着什么东西。……后来,同事过劳死了。我想他在生活中,通常是个很好的人,可能爱吃火锅或者爱睡懒觉什么的,和我一样,被困在防护服里。」
镜头二十七:「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对生命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吧。对我来说,可能就像弗洛姆说的:精神得救。我平时喜欢看点哲学书,现在也看,心态完全不同了,哲学是建立在生命的基础上,有了生命才能思考。害,我不太会说哈哈,总之我是幸存者。」
镜头二十八:「我们都知道那些逝去的人,绝不是数字,但是说实话,当时我们已经麻木了,我们只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在那样的环境里,已经不能用常态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了。很残忍对吧,我到现在都会想到战友、病友的眼睛。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户的,在眼睛里我能看到很多东西……」
第四部分:
镜头二十九:「当时这场战役持续了好久,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好在后来结束了,我一心想成为英雄,到后来被嘉奖为英雄的时候,我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人是不是都这样,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一直努力,真的得到了,也就释怀了。」
镜头三十:「电影《他们已不再变老》,活下来回家的战士们,并没有受到父老乡亲们的欢迎和爱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战士们经历了什么,看到那里我很心痛。好在我们的付出被看到了,我们被认可了,稍微减轻了我在这场战役中感受到的痛苦和绝望,那一刻我相信感同身受是存在的,如果我的战友**还活着,我相信他也会这样觉得吧。」
镜头三十一:「我不后悔做医生,但是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做医生,现在他是一名大学老师。」
镜头三十二:「等我到家,家里比以前冷清不少,我的父母在我救治别人的时候,因为感染不幸去世了。我是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父母。不过,我家所在的小区很热闹,邻居们拉了横幅,专门欢迎我回家。」
镜头三十三:「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谁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经历。人类对大自然的一切要有敬畏心。」
镜头三十四:「经历这件事的时候,我发誓等这件事过去了,就选择遗忘,因为实在是太苦了。现在,我并不惧怕去回忆,它已经成了我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苦难一旦熬过去了,就会觉得当时这么苦竟然都能熬过来啊,多少竟有种胜利的欣喜感,也多了一份自信,还有什么苦熬不过来呢。我拥有了过来人的身份,过来人三个字分量还是挺重的。」
镜头三十五:「我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多想的人,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我发现我这个容易多想的毛病也好了。人活着就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后悔就行。我父母有时候还是会唠叨我几句,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自豪。」
镜头三十六:「我原本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在那一年里的某个时刻,戛然而止。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反而不会死啊?当时我连遗书都写好了,你看现在还珍藏我的抽屉里。回来以后,我去了战友和病友的墓地,我觉得他们都没有死去,而是他们已不再变老。」
End.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572.html
选择在11月11日上映,是对于那段历史的纪念——1918年11月11日,德国代表在巴黎北部的康边森林福煦将军的行军火车上,签署停战协定,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正式结束。只是当这部2018年的电影推后一年国内公映,101周年纪念日似乎在多出一个“1”字里显得有些尴尬,和时间尴尬的还有影院排片量——每天几乎只有一个场次。纪念日、排片量构筑的尴尬,似乎抽取了时间的在场性意义,当时间不在现在在场,是不是就变成了一种历史?
但,时间却以诡异的方式在场,第25分钟,起先黑白的画面忽然就在渐变中成为了彩色,军装、大地、野草,甚至天空,都在染色过程中还原为一种现实的场景,甚至在行军中抽着烟的士兵海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走向镜头的方向,还抬起头看了看镜头。抽着烟、带着微笑、对着镜头,以及从黑白到彩色的渐变影像,都已经从“纪录片”的属性中挣脱出来。在没有看过电影相关背景的情况下,疑心这不是所谓的纪录片,而是“伪纪录片”,因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还没有彩色电影,当然更没有同期声这种对默片的根本性变革。后来才发现,这完全是彼得·杰克逊的一次“复原”:电影聚焦于1914-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士兵日常,片中的大部分史料为首次公开,但是当彼得·杰克逊拿到100多个小时的原始影像之后,他开始了一场巨大的计划:运用最顶尖的修复、上色及3D技术,把黑白画面填上色彩,除去画面中的噪点和划痕,将早期16格的帧数调整至标准,再配上英国老兵上世纪60年代回忆时的采访录音和环境音效,如此,才会从25分钟开始,百年前的影像会变成彩色,才会说出“跟我来”,才会面对镜头微笑。
才会把时间从历史的故纸堆里拉出来,让每一个人在场。但是,当画面在技术中“复原”,当一战不再是历史中的记录,当人物和场景鲜活起来,是不是真的会有“身临其境、极度真实的沉浸式战争体验?”彼得·杰克逊如此处理,似乎就是为了响应片名,这个来自于英国诗人劳伦斯·比尼恩《谨献给阵亡将士》中那句“They shall grow not old.”的片名,就是为了说明战争虽然远去,但是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经历过的人,却永远不在老去,他们构成了战争中的“现在”:抽烟、微笑、行军,以及对话,都让时间回到了过去,也正是这种复原时间的技术,使得观众可以近距离观察这场距离我们已经100年的战争——甚至在101年的时候,依然如此,更可以预料的是,在时间再往前推而拉长的距离中,现在永远在场。
当然,对于彼得·杰克逊来说,这种时间在场更有其私人意义,在最后,字幕打出来的是:“纪念我的祖父。”彼得·杰克逊就是将这部电影个人化,以献给1910年-1919年在英国部队服役的祖父,纪念亲身经历了战争的英格兰战士——彼得·杰克逊没有见过祖父,他或许在被自己的技术复活的在场中看见了自己祖父的影子,“我和爸爸一起长大,从小就听他讲祖父的故事。我自己也是一战的孩子,我父亲在那之后移民到新西兰,遇见了我母亲。”时间被激活,历史被复原,人物不再老去,但是为什么片尾又变成了黑白的影像?祖父的那张照片以及那些战士的肖像,最后却回归了历史——如果让人物和场景一直复活,让祖父用动态的方式讲话,是不是不会在“纪念我的祖父”的黑白画面中感受到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100小时的原始影像,600小时的采访录音,最后让一战的战士“不再变老”,彼得·杰克逊让他们既要走出历史,又要走不出历史,既要在场又要不在场,这本身的矛盾在技术的熟练运用中却成为一种悖论:为历史而记录是一种对于历史的真正书写,并不是黑白的一定是真实,并不是无声的一定是还原,但是历史的影像保留在那里,是具有历史“真实感”的存在,当改变了色彩,改变了声音,让他们毫无距离地走进观者的现实,是把历史祛魅化的同时又将其“赋魅化”,一方面将历史从神秘、隐秘中解救出来,使之具有现实性,但另一方面,用技术消除了真实感,拉近了和现实之后,影像又变成了技术主义下的产物,如一种科幻产品,陷入到新的、甚至是一种虚无感的伪历史中。
列几乎是用快进的方式看完的,除了电影虚构的史诗场景之外,故事的思想性和开放性几乎无从谈起,而那些虚构的史诗场景靠的就是技术,所以彼得·杰克逊一直沉湎于技术在电影中的运用,甚至走向了偏执的技术主义,而在这部本应展示一战历史日常的纪录片里,用如此的方式来解读一战,来复原历史,无疑也陷入了技术主义的窠臼之中,25分钟的诡异时间里,登场的完全是一个技术原教旨主义者,而不是那段让人思考的历史。毋庸置疑,在电影里,彼得·杰克逊的观点是明确的:“我奉献了青春的每一个部分,助力于一项工作:经历一场野蛮的战争。”所有的青春——一战时那些战士的青春,都献给了历史上最野蛮的战争,而这场战争也是最无聊、最无用,却是将生命视为一种游戏的战争。
“1914年离开的人,都不会承认是同一场战争。”这正是战争带来的缺失意义,战争是敌对双方的交战,但是在这场战争中似乎没有胜利者,所有人都是失败者。当初开战的时候,英国的年轻人像是对待生活本身一样,以为战争就是日常,“我们和一队德国人打完了场英式橄榄球,正聚餐到一半突然有人送来了开战的消息……”他们“以为是第一次去看戏”,有的人甚至说:“我喜欢这种服役生活。”于是,很多还不满19岁这个服役年龄的孩子都纷纷要加入部队,有的17岁,有的是“3个月零16岁”,有的甚至只有15岁,但是,他们说:“15岁比14岁知道得更多。”于是,这种“更多”变成了投入战争的激情和斗志。参战的一大原因是爱国,但似乎那些老兵的声音里少了这一种爱国主义,“这是对无聊工作的一种解脱。”——当参战的孩子说着这样的话,当这些声音变成了对历史的书写,彼得·杰克逊似乎要做的是凸显这场战争以及参战人本身的荒谬性,从而解构战争的神圣性意义。
但是,在这种解构里,历史的书写和技术主义膜拜下的复真一样,变成了一种对于历史的缺省。从加入部队到训练,从奔赴前线到激战,似乎整个过程中,无论色调还是谈话的语气,都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对没有对于战争的非人质疑,而是像在游戏中一般,感觉到新鲜,感觉到刺激,感觉到轻松:训练6个星期后被派往海外,士兵们“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入军队第一件事是:泡茶,用汽油罐盛水,然后加热,大家一起喝茶;在战壕里正在聊天的一个同伴头“像鸡蛋一样被打碎了”,但是画面里是一张露出笑容的脸;战场上抓住了两个德国俘虏,却像对待朋友一样,在“我们与上帝同在”中和他们友好相处;在战争间隙时期,大家开始打拳击放松,欢声笑语充满了军营……
在整个过程中,的确有战争带来的恐惧和死亡,在战壕里安身,战士们看见了挂在铁丝网上的死尸,“这是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几个星期没有洗澡,身上长出了跳蚤,他们用火烧跳蚤,喜欢听噼啪噼啪的声音;前线弥漫着腐烂的味道,死尸身上都是苍蝇和蛆虫,那些大老鼠吃着士兵的腐肉;当毒气飘过来,他们用面罩抵御,而眼前的天空变成了绿色和黄色,有些人没有面罩眼睛就瞎了;“大部分炮弹比声音还快”,当听到呼啸的炮弹,逃已经来不及了,一声爆炸刚刚鲜活的士兵便血肉横飞;最恐怖的是那场“试火”战,一个排准备冲出战壕迎接敌人,等待的一个小时里,他们想到的是:“我们迟早会阵亡,所以一点也不害怕死亡。”孤注一掷的背后是对死亡的漠然,所以出击之前要喝朗姆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当他们开始占领高地的战斗,一批批人在身边倒下,死亡变成了偶然和随机,而生存下来的人同样像活在死亡中,“人们说死的时候会想起过去的事,可是我只有19岁,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就只有现在,只有现在的生和死,只有现在的偶然和随机:一个士兵受伤了,同伴向他开枪,是为了结束他的痛苦;那些死人被组成了肉体防御墙,在进攻中助力;一个德国士兵的肺露在了外面,他没有死,却没有了意识;在火焰喷射器的强大攻势下,23个士兵被烧伤,他们的喊叫被炸弹声所覆盖……
“空中是地狱,你的部队也是地狱。”其实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在死亡处处的前线,每一个地方都是地狱的存在,但是当最后只剩下生和死,战争的意义其实已经被消解了,而当战争变得无意义,那曾经参战的激情又变成了讽刺:战争是令人恐惧的,战争是荒谬的,战争是无用的。甚至直到战争结束,当那些士兵成为了胜利者,他们却感觉到“好像我们被解雇了”,战争结束,回家,然后吃妈妈做的菜,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甚至有朋友问:“你最近去了哪里?”“我昨晚加班了。”无意义而取消了战争的意义,取消了英雄的存在,甚至取消了战争的时间——彼得·杰克逊用这样的方式消解战争,但是当一切都被消解,回归到一种无意义的游戏中,“他们已不再变老”也仿佛从纪念变成了嘲讽,而“历史终将会证明”也变成了历史什么也无法证明——不在场的历史,谁用历史的方式来书写?
看到无数张笑脸一转眼就变成的躺在地上的尸体,看到被俘后的德军与英军和谐相处,甚至打成一团,他们相互沟通,很显然无论是谁都觉得这场战争毫无意义。"我同情他们,也同情我自己""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是并肩战斗的伙伴"
我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话:"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是同心的,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中国反动派和日本帝国主义"士兵没有错,错的只是政府,只是那个时代,士兵只是强权下的工具罢了。
翻译自IMDB上本片的Trivia(花絮)页面:
//www.imdb.com/title/tt7905466/trivia?ref_=ttco_ql_trv_1
- Peter Jackson (以下简称PJ) 没有对本片收取费用。
- 所有的视频片段原本都是黑白的,一个世纪以后才被PJ的WingNut Films上色。在一战爆发前十年,开始有人实验拍彩色电影,早期有一些关于一战的彩色影片,是用一种叫做"kinecolor“的技术拍摄的,不过这部片里没有采用。
- 剧组看/听了200个士兵的600个小时的访谈,以及100个小时的影片资料。PJ说只是做这一步就花了一年。
- 很多片段从未公开过,在伦敦帝国战争博物馆里躺了很多年。
- PJ自己的祖父曾经参战。
- PJ决定不采用一般此类纪录片常有的旁白。他希望观众能够听到亲身经历过对抗的士兵的声音。
- 片名用的是Laurence Binyon的诗歌“For the Fallen“中的一句,不过稍有调整。原句是"They shall grow not old". PJ将语序调得比较常规,而不是Binyon那种诗意的"尤达式“的表达。
- 原有的片段拍摄于1910年代,那时音画同步录摄的技术还没有发明出来。那时候,底片由摄影师通过大概匀速的手摇而拉动。而要音画同步,稳定匀速或机械马达是必需的。因此,本片中的音效都是加上去的。
- 本片于2018年伦敦电影节首映,威廉王子在场。同一天,影片被发行到英国的各个学校。
- 本片故意不识别士兵和战场,因为那样会因为太多事实而框住影片,并拖慢节奏。影片要表达的是士兵的(普遍)体验。
- 影片开头是黑白,在战壕部分转成彩色。士兵们回家后又转回黑白。
- 《霍比特人》和《魔戒》的作者托尔金也参加了索姆河战役。
- PJ认为这是他最个人的片子,因为他向来对一战入迷,也因为他的祖父在他出生前就因战争创伤而去世,他深有感触。他的兴趣实在非常浓厚,纪录片开拍之前他就已经收藏了一大批一战军服和武器,可供参考。
- PJ是2015年开始受邀参与这个项目。
- PJ决心只用当年拍摄的片段和艺术作品来呈现这部纪录片,不要舞台剧式的搬演。话虽如此,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战壕肉搏的激烈场景,这方面完全没有影片记录。幸好他收藏有一套杂志叫做The War Illustrated,其中有肉搏战的精彩铅笔画,就被用在影片中。这些画是在战争期间画的,PJ得以保持全片的时代特征。不过那些画本来的用途是宣传,英国士兵被塑造得很勇猛而德国士兵则很懦弱,这跟纪录片的叙述不符。因此图画被切过了,避免太明显的沙文主义。
- PJ受邀制作这部影片时,可以无限制使用帝国战争博物馆的影片资料;由于BBC也是联合出品方,他同时可以使用BBC的电影电视图书馆。人家告诉他,只要影片尊重一战并且有趣,他想怎么做都可以。除了电脑对黑白片的彩色增强效果之外(PJ说如果时间再充裕一点会更好),他还想把片段的帧数调整到正常速度,使得片中人物的动作看上去是正常的,而不是一愣一愣的。一套精密的电脑算法解决了这个问题,连PJ都对效果感到惊讶。
- 当年在西线的英国士兵在战壕里烧火做饭十分小心,怕炊烟引来枪林弹雨。不过,他们发现连续高速开枪产生的热量,可以拿来煮水泡杯热茶。(可是这到底如何操作呢 - - 译者)
记录一下我自己对这个片子的观感:
观影体验非常特别而震撼。不单是战争的残酷呈现,由于使用当年的影片,里面的人物对于摄影机很敏感,总是在凝视你,并且他们总是笑着。这尤其令人心碎。
看过一些幕后制作花絮,才知道他是把当年的黑白视频资料彻底整理,调整成24帧,上色,补充细节颗粒,修补残破之处,配上逼真的音效,通过辨认唇语加上必要的对白,使它们像是一部“正常”的影片。细节控技术控PJ做这些一定是乐在其中吧。由于帧数调整,有些部分影像的颗粒有拖曳的现象。虽然都是现有的技术,但是做得实在太细致了。PJ这几年的片子有一点浮,这一部却非常纯粹,大巧不工。
那天看传记片《Goodbye Christopher Robin》,也是提到一战归来老兵们发现人们不愿意谈论它,《魔戒》最后佛罗多他们回到夏尔,也是没有人对他们经历的苦难有兴趣。叹息。
第一部在坡县The Projector影院看的片子。Very interesting place.
在完成《霍比特人》系列——彼得·杰克逊赖以成名的《指环王》系列的前传之后,这位极具商业价值的大导演已经四年没有新作问世。在此期间,他把时间和精力投入了一个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的电影项目:《他们已不再变老》——一部一战英国老兵的口述史,一部完全由旁白结构的纪录片。
据导演本人透露,光是听完所有一战老兵600个小时的采访录音资料,看完英国帝国战争纪念馆提供的超过100个小时的影像资料,就花去了整个团队一年的时间。电影的建构方式相当常规:按时间顺序汇编大量采访音频,辅之以对应的历史影像或宣传画,用一手的声画素材还原一战期间英国士兵的想法和遭遇。
事实上,这不是彼得·杰克逊第一次涉足纪录片领域。早在1995年,在他进军好莱坞之前,就拍摄了一部名为《被遗忘的银色》的伪纪录片,“发掘”出新西兰一段不为人知的电影史传奇。由于其拍摄手法过于逼真,导致大量新西兰观众信以为真,以至于他们在得知真相后大感愤怒,要求禁映该片。
二十年以后,终于正儿八经涉足纪录片创作的彼得·杰克逊,显然不满足于创作一部循规蹈矩的纪念影像。作为一个技术狂,一个光影魔术师,他决定对影像施加不可思议的魔法。
在经历了无论叙事还是形式都极其常规的前25分钟以后,当年的士兵出征了,影像的奇迹也发生了——画面放大至充满整个银幕,黑白影像被填上色彩,画面的噪点和划痕被除去,早期16格的帧数被调整至标准,再配上用一战武器还原的环境音效以及根据口型识别出的对话——伟大的电影技术使历史前所未有地鲜活起来。当年原始素材大多是固定机位拍摄的,而镜头拉近之后,景框因而可以有选择地移动,导演获得了场面调度的权力。
纪录影像成为时空的琥珀,无限逼近历史现场。此时,电影作为一门艺术的复原能力无疑超越了单独的文字或者照片。感知到这一层的意义之后,没有观众会对画面上的那些无名士兵的音容笑貌无动于衷。这就是影像独一无二的力量。更为关键的是,技术是温柔的、友善的、无害的,它帮助老兵的口述,而并不凌驾于它们,因此它也是熨帖的。
显然,对于这些日常生活紧张又枯燥的年轻士兵而言,摄影机在战地上是一个太过新奇的存在(从他们每每望向摄影机大笑的“表演意识”中可见一斑)。而作为早期新闻纪录片的素材,恐怕当年的摄影师还无从对纪录片本体论做多么深入的思考。但这并不是本片要讨论的重点,它要纯粹呈现的是从尘封的时光中打捞出的片刻。这片刻有时是轻松的,有时是痛苦的,但它们毫无疑问都是真实的。
这场追忆指向的是战争的日常,是每个人私密而真实的感受,区别于宏大而模糊的官方表述。事实上,为了回避某种视角或立场的不同,彼得·杰克逊选择的全部是普通士兵的口述,并且没有为电影勾勒某场具体的战事。
面对战争,年轻的男孩们一开始展现出本能的兴奋——他们纷纷无视从军的年龄限制,那是被爱国热情驱使的献身精神。等到了军营,条件的窘迫和训练的紧张才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身份的转变。而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则让他们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恐惧,“对战争的浪漫想象完全破灭”。
一个士兵说:“当你快死的时候,你的一生会闪过眼前,但19岁的我实在没什么人生。当子弹飞来,我只想到‘我会活下来吗?’”另一个士兵不得不枪杀了一个被炸至重伤的战友,为了尽早结束他的痛苦。多年以后回忆起这段往事,他坦言道“我好痛苦”,那是我在电影里听到的唯一一句带着哭腔的声音。
真实的历史不可能迎合今人的刻板想象。于是观众可以看到英德双方并非完全敌对,他们之间的互动有幽默,也有尊敬。而战争结束,英军的反应也全然不似后方那般兴高采烈,“没有任何形式的游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累瘫了”。“将近一百万英国及欧洲服役人员死于1914年至1918年。”——当银幕上打出这行字幕以后,画面也退回到修复前的模样,魔法消失了。
回到家乡的士兵没有受到厚待,“人们从不谈论战争,多数人完全不感兴趣”,他们是大量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中的一员,现实是残酷的。而我突然意识到,这些还可以发声的士兵,其实根本不是胜利者,只是幸存者。这群曾经的年轻人,他们看穿了战争的荒谬,但肯定军队的价值。他们奉献了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又在脱离集体时不可避免地感到空虚。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场战争毫无意义。
一切好的战争片本质都是反战的。然而看过那么多战争片,恐怕我们还是对它一无所知。
They Shall Not Grow Old,他们已不再变老。这部纪录片展现出的最强有力的观点是——我必须修改一下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话——老兵会死,但他们永远不会凋零。
用时光敬时光,彼得·杰克逊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
本文首发于D纪录
部分幕后内容参考IMDB上本片的花絮页面
执导过“指环王”系列和“金刚”系列等巨作的彼得·杰克逊,这回给我们展示了一部全新的史诗——
关于一战的纪录片[他们已不再变老]。
与以往经常看到的战争纪录片形式不同,这部时长约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中,导演没有做出任何直接的评论;
旁白全部由一战老兵的录音资料剪辑而成,除此之外,杰克逊还做了件更加大胆的事儿:
将所有视频资料的画面上色。
这一举动,带来了不少争议。
在今年伦敦电影节上映时,甚至还有3D格式——擅长视觉效果的杰克逊,这次也要给大家带来充分的真实感。
而这份“真实感”却有评论家不买账:对他们来说,一战的纪录片,恐怕黑白画面才是真正的“真实感”,有了色彩仿佛在看科幻。
片子的口碑,倒是不受这些争议的影响:
真实的录音,真实的故事,从这些当事人的口中讲述出来,无疑比任何描绘都有力。
政治家、领导人视角,跨国跨洲的战争格局与规模,我们都看过太多太多了;
但对于这些当时只有一二十岁的英国男孩子们来说,战争,只是自己眼前无休止的一次次行动——
他们听从,他们出击,他们从不大声质疑,他们偷偷地想要活命。
在这部纪录片里,杰克逊专门从BBC在1964年做过的节目《第一次世界大战:伟大的战争》那里选取素材;
杰克逊认为那时的受访者们“不再年轻但也没有太老”,对他来说这正是讲述他们经历的合适阶段。
这些老兵们,记得从出发前到归来后的每一个细节,记得那些陪他们度过难熬战壕时光的每一件小事。
他们已经活过了两次战争,住进了人类历史上最为和平的年代——
可要想走出那段苦痛的回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谈何容易。
1914年6月28日的巴尔干半岛,塞尔维亚国庆日,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妇,被民族主义者、波斯尼亚青年学生普林西普枪杀。
此事导致整整一个月后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此爆发。
纪录片里的老兵们,仍旧记得当时的氛围:
一整个夏天我们都听说来自巴尔干、塞尔维亚那事的大麻烦,但我们好像离得挺远,根本不担心——
直到新闻里说,英国和德国可能要开战了。
“我们和一队德国人打完了场英式橄榄球,正聚餐到一半突然有人送来了开战的消息……”
几乎每一个没到岁数的少年都谎报了年龄,所有军官都为他们打着掩护。
每一个报名参军的士兵,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战役,都以为顶多几个月后就能回家。
即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志愿前来的男孩子们仍然斗志昂扬——尽管每一个母亲都陷入悲恸。
几十年后的他们提到当时的心情,仍会笑着说,谁都希望这一切没发生过,但平安归来之后,不后悔这段经历。
“虽说当时那么可怕,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头也不回地上战场。”
当时的他们,全当是普通的出行和服役,完全没意识到这次有多么不寻常:“后来想想,我这辈子都没那样兴奋过。”
在军官眼里,他们却是瘦弱干瘪、面色蜡黄、满心恐惧的孩子,中学年纪,披上制服去打仗。
有个小伙子说,军官啊,靴子穿着好大。
军官只回他:没有不合适的鞋,只有不合适的脚。
队伍里还配备了许多军用剃须刀,然而这些尚未成年的男孩们哪里用得着呢?只能拿来切切肉,如果还有肉吃的话。
最开始在营地,吃得倒还行,面包黄油培根不会少;训练也能扛,没人觉得受到了欺压。
但西线战场有些不一样。士兵们坐火车到多佛,再乘船去海峡对岸的加莱,然后步行前往比利时——眼前的废墟和耳边的枪声,一下子变多了。
死人和老鼠遍地都是,活物见不到几个。躲在壕沟里,就不敢抬头看。一旦睡着,就不清楚能否再醒来。
“你不知道哪天,你从小踢球的伙伴,就躺在你的身边——一具尸体。”
士兵们甚至会捡到两年前法军留下的饼干,吃的时候都能尝到长出的青苔。
还有那冲天的死尸味道——牛和马腐烂的皮肉,被咬烂的军装,到处都是蛆和飞虫,也让他们下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死亡的味道。”
每天都是如此,大家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位老兵则说:反正下一个就会是你,有什么区别呢。
[圣诞快乐]里讲述了一次双方停战过节的真事儿——虽然如此著名的彻底停火是个例,但两边的士兵确实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大的敌意。
纪录片中很多老兵都提到了,被俘的德国兵,有曾在英国当服务员的,大部分都和他们一样,以前也有自己的职业和生活,突然被拉来参加了战争。
他们无聊的时候,甚至会在边线立起标语互相调笑;他们一起合影,抢对方帽子玩:“那些巴伐利亚人,大多真是友好正直的好人。普鲁士人倒是挺混蛋的……”
他们不恨对方,他们尊敬彼此,谁也不想打仗——每个人,都只希望战争能快快结束,也祝敌军士兵们都能够活着离开。
“我们甚至不在乎谁赢了战争,我们只想早点回家。”
当政权开始狠磕,受害的永远是人民自己。首相的策略,将帅的指挥,对他们来说都只是猜测、命令和模糊的概念。
随着战争的推移,每个人的心态都在变化着——他们目睹过最惨烈的伤亡,也体验过最真挚的友情。
血肉横飞和炮弹轰鸣中,他们眼中的战争,不再是出发前那个简单的任务:
“1914年离开家时和1917年回来时,每个人看到的战争都不一样了。”
正是这些碎片式的个体,构成了这场世界规模的战争——
士兵和战争在互相影响着、改变着;近年,我们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从个人视角看残酷的史实:
被搅进战争的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或有或无的意识中,被残忍的政治军事冲突,彻底改变了。
同样是战争群像,同样是个体视角,同样是充分利用影像力量——
诺兰几乎纪录片式的[敦刻尔克],引起的争议也够大的。
丘吉尔的指令,是将军无线电中听不见的声音;海对岸的家乡,是渔夫们驾船前来的号角。
男孩子们眼里只有帆的一角,头上的轰炸机,还有天际线那边隐约的白崖。
谁赢了战争?是盟军政府。谁救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和普通的人民。
“撤退?逃命?你们回来就好,活着回来了就好。喝杯热茶吧。”
现代战争同样如此,关于讨论军人的内心世界,李安在这部电影中专注了比利·林恩一个人的经历:
他因为偶然的视频成为了伊拉克归来的英雄,但没人知道,那最大的殊荣记录的是他最痛苦的一天——
他无疑代表了每一个走过战火的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千疮百孔;但渴望被周围欣喜的人群理解、拥抱,又是多难的事啊。
北美评论家却对这样个人化的表达嗤之以鼻:
国家的威严之下,大众娱乐的消遣中,这样的纠结与复杂,在某些评论家眼里,无疑是多余。
战士摇摇欲坠的内心,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冷漠中,继续被边缘化着。
关于纪录片中多次被老兵提到的“快乐服役时光”,就正如《杀戮一代》中那样,没有交火的时候,大家都拿出十二分的幽默来打发无聊;
真实的战地是什么样的?士兵们是真实的,愉悦和苦难也是真实的。
正是过了命的兄弟情谊和后来的死伤之惨痛,才使他们与战争产生了深深的羁绊——离不离开战场,心头的那片硝烟,都无法散去。
杰克逊将这部纪录片个人化,并将这段“士兵的共同经历”献给了他的祖父,英格兰的战士:
“我和爸爸一起长大,从小就听他讲祖父的故事。我自己也是一战的孩子,我父亲在那之后移民到新西兰,遇见了我母亲。”
花了数年制作这部电影,对他来说无疑也是学习祖父经历的过程。
有趣的是,BBC首播这部纪录片时,一位观众竟也在电影开场的录像资料里,看到了自己的祖父——
这位来自埃塞克斯的女士,看到屏幕上她的祖父穿着整齐的制服,站在法国乡村的前线,正与一名警官交谈。
她又震惊又感动。这无疑也是本片带来的正面效果之一:有多少人会在这段影像中找到回响?
“他们永远不会衰老,不像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一样日渐老去:
他们永远不为高龄所难,永远不为残年所累。
每当太阳落下,每当清晨来临,我们就会想起他们。”
就像未满周岁的加缪,父亲战死于一战战场,而后来站在父亲墓前的四十岁的他,已经比葬在这个石板下的男人还要年长。
——“温情与怜悯突然溢满了他的胸膛。”“而只有疯狂与混乱,那就是儿子比父亲岁数大。”
“睡在这片土地下的都是孩子,他们是那些此时已头发花白,自以为懂得生活的人们的父亲。”
比尼恩的诗句,在每年的11月11日上午11时,被作为纪念辞在欧美各地吟诵着;
人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大人和孩子手拉着手,默默围着纪念碑而行,缅怀一战阵亡的将士们,纪念着战争的结束。今年是一战结束一百周年。
人类的历史,被鲜血涂抹着,被炮火环绕着,被坟墓奠基着。
而就像大家一遍一遍说的,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不去忘却:
每一个人,每一条命,都是值得的。
他们已经不再变老了——他们沉睡的时候,就好像那个刚穿上军装的少年一样,英气勃勃。
-
文:Yorkshire Viking
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
完全由老兵的口述历史,辅以重新上色配音的影像,Peter Jackson成功还原了一战西线战场的种种细节。而士兵们战役前的合影与战场上的尸体交叉剪辑更是今年最震撼的movie moment之一
修复得相当完美,着色部分很有默片感,“他们已不再变老”,摄影机前不无稚气的笑容与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被剪辑得异常有冲击力;另加的旁白采用当年老兵视角,还原出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如何艰难求生,如何在生理和心理双重煎熬下克服对恐惧本身的恐惧,如何切实地、以血肉之驱感受何谓死亡气息弥漫,甚而拥有剧情片的跌宕与沉浸,开启修复新模式。从开始怀有的拳拳之心,直至麻木完全丧失目标,经历的种种心理摧残,难与未亲历者启口,成为和平时代“多余的人”,另添一份残酷悲壮与寂寞凄凉。
成为敌军俘虏倒仿佛解脱,宣读胜利公告却无人欢呼。站立睡觉仍能进入梦乡,发霉饼干不会导致腹泻。战争幻想的破灭,不是虱子老鼠坏疽沼泽,不是敌人的坦克和自己的炮弹,也不是对死亡残疾的恐惧。而是焕然一新从兵营里走出,柜台后那个家伙问你去哪了。原来战争的幽默,在于你并非英雄,而它毫无意义。
没想到是3D版的纪录片,形式很是新颖。有几点印象深刻:一个是片子从英国士兵的视角来讲述的一战,而茨威格《昨日的世界》写了德奥视角的一战,有个共同心理是那时候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打仗类似于欢乐趴,都觉得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祖国一定胜利;一个是参军大部分只有十来岁,在国内彷徨无出路,反倒是在战争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个是战争结束后,回到老家,无人关心你在战争中的经历,心中满是失落感和屈辱感。战争,毫无意义。
“那些德国士兵,通常是个很好的人,我想他真的是个理发师或商店老板什么的,和我们一样,被困在军装里”
历史从不是黑白的,黑白的只是我们用以纪录的机器;当黑白被还原出色彩,机器强加的距离感也就消失了。昨天刚好谈到我为什么不喜欢看战争片,尤其是讲一二战的,因为这些影片中的大场面战场戏总是充满模糊面孔,它或者他们离我的经验太遥远,我极少为片中人物或境遇真正打动。但这部极深地打动了我,除开技术性“噱头”,它的反战角度也非常柔软,选取的史料不只是新闻式的,更多时候档案影像们就像是一支支家庭录影,配以口述史中的种种细节,它呈现的内容变得私人而亲密——它好像没有主角、没有姓名,但每张脸却比任何剧情片中的虚构人物更鲜活。画面中,苹果李子果酱、满地的罂粟花和阵亡士兵的血液,都是大红的。
没到预期中的五星水准,但仍是一部“不去电影院会后悔”的佳作。影像自诞生后,它的历史就与20世纪的历史是捆绑在一起的,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两次战争。二战是被最多言说的,毕竟当时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纪录片运动,有太多的资料;一战则是被遮蔽的,少人提及,如同片中那些归故土后的士兵,其实就是成为“失语者”。于是,和历史博物馆进行合作的这部纪录片,最重要的命题、最值得讨论的部分,其实并不在于它对黑白无声影像进行“REMAKE”,造成沉浸感——而是来自“后来的我们”,对历史如何进行呈现,才能把一个个破碎的“游魂”聚拢又离散,在抽象与具象间反复跳跃,最终抵达某种意义上的“间离的真实”。这部纪录片的概念与完成路径,是一次“影像策展”,虽然在效果上有点通俗(本质上是精致),不够决绝与生猛,但也足够优秀了。
一战结束一百周年特别放映。在反战之前,需要知道战争为何物,这部电影真正做到了对战争事无巨细的还原。虽然有话痨之嫌,但彼得·杰克逊的工匠手法太牛了,感觉纪录片这种体裁都被颠覆了。要是所有百年老胶片都这么修复,等于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
你热爱战争的唯一原因,就是没参加过战争。战争永远不会终结自己。战争唯一能终结的只有生命。
半小时后,画幕逐渐放大从黑白变彩色,震呆了,就像活生生把你拖进战场,3D版更是加重这种带入感。纪录片对于战争场面的真实感,是任何电影都无法描绘的:恶臭狭小但有生活气息的战壕、短暂休息的苦中作乐、大炮发射时附近房屋震掉的瓦片、进攻前的黄色段子和大段时间的思考、我不怕死但害怕断手或者断脚、只要越过战壕就不害怕了…“前线是世界上最荒凉和恐怖的地方” 炮火结束后英德士兵们互相钦佩和尊重,谈笑风生,从最开始对战争的浪漫幻想,到最后“还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每个人都不知道战争为何而来。“你们能活过这场战争,你就能活过一切”
双十一是一个伟大的日子,不是猫狗的商业游戏,他是一战停战日,纪念那些逝去的和活下来的无辜的人。
#LFF全球首映,百年前的黑白资料转换成彩色宽幅画面时太震撼了,还是3D的!算非传统纪录片,应该是从语音信息窜成从参军,训练,登陆到厮杀,再归来的过程,之后从帝国战争博物馆的影像资料中寻找匹配画面,进行非传统修复,恢复画质后再把平面转3D,加上颜色,进行配音配乐。导演让资料不再停留在博物馆,以这种方式带来真实沉浸的体验,让更多的人感受战争的荒诞和残酷。how useless is the war?想起今年跟母亲的十位下乡朋友们聚餐的场景,当时充满对往事回忆的对话非常有意思,第二次聚餐时还专门录了音,很遗憾再过几年或几十年,无数类似经历很可能要在历史中消失了。。。不像这些参与一战的孩子,一百年后以这种方式与后代重见,在影像中永久存在。
观影体验非常特别而震撼。不单是战争的残酷呈现,由于使用当年的影片,里面的人物对摄影机很敏感,总是在凝视你,并且他们总是笑着。这尤其令人心碎。那天看维尼熊作者的传记片,也是提到一战归来老兵们发现人们不愿意谈论它,《魔戒》最后佛罗多他们回到夏尔,也是没有人对他们经历的苦难有兴趣。都是战后伤痕啊。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战结束百年纪录片界真是下了血本,不过评论里又是不知道胡说霸道的,还“无人问津的博物馆”....一战真心是欧洲博物馆最受欢迎的主题之一好么,14年一战开始百年各国特展多到炸,告诉你什么叫人头攒动
没想到彼得·杰克森居然做了这么一部Compilation Film!回到影像本身,坚定不移地相信摄影机对历史的见证功能,用电影为逝者举行的祭礼。一方面用电影展现人们在战争中的疯狂和死亡,一方面用电影展开抵抗,让历史中无名的逝者在胶片中永生。
他们是谁?一群15到19岁不等的年轻人,参加一战的英国新兵蛋子。上战场前跃跃欲试,感觉跟组队吃鸡游戏那样。战役打响,感觉自己变成了无意义的行尸走肉,跳蚤、老鼠、无头尸,炮弹、毒气、坦克。战争过后,他们发现自己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以年轻士兵的角度看这场战争,莫名其妙的开始,老老实实去前线,还有些浪漫的英雄感,然后是折磨人的战壕,血腥的战场,几年后忽然又莫名其妙结束。当年人们都说那是一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但事实上却是现代战争的开端
原来真实的战场这么可怕,这就是地狱吧。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彩色的一战战场,彼得大帝又给我们展示了电影的魔法,鲜活彩色的影像比任何文字都生动可怕,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主要依靠技術